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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您正在阅读:2015年01月06日 - 第20141229期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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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母亲 难忘逝去的岁月

新闻作者:赵明仁  阅读次数:



  英年早逝的母亲

  今天,下着雨,天阴沉沉的,我局促于一室之内,浮想联翩,不由又想起了我的母亲。

  母亲生于1924年,去世于1969年,享年只有四十五岁。母亲命苦,生不逢时,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却经历了我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苦难的岁月。

  遭遇战争的母亲

  母亲七岁那年,即1931年,日军蓄意制造了九一八事件,攻城略地,占领了我国东北地区。掠夺我东北资源,奴役我东北人民,东北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山河破碎,生灵涂炭,蒋氏政权视国家安危而不顾,不抵御外侵,则不断发动反共,反人民的内战。他们内部又分崩离析,军阀混乱不断。内忧外患,战事连连,国无宁日,民不聊生,这是母亲童年时期的生活环境。

  童年本该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活泼快乐的年华,可是母亲的童年就承担了太多的忧虑,恐怖的阴影笼罩了她的心灵。

  1937年,日军又一次挑衅,制造了七七事变,发动了全面侵华的侵略战争。国家有累卵之急,民族有倒悬之危,在我们国家和民族处于危急存亡之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同全国亿万人民同仇敌忾,浴血奋战,开始了艰苦卓绝地八年抗日救亡运动。八年中,日军铁骑践踏我们的国土,蹂躏我们的大好河山。他们灭绝人性,所到之处烧杀掠抢,无恶不作,制造了一七七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大轰炸。八年中,祖国遍地硝烟弥漫,遍地有日军的血腥杀戮。我的家乡一带,地处霍山山麓,这里山多林深,道路迂回曲折。日军的屠刀也曾伸进,杀了我好多乡民。

  1938年5月,日军侵入我县,两架飞机飞往我村,投下八颗炸弹,炸死炸伤乡民十几名,炸毁院落七座,其中一颗炸弹投向关帝庙,炸弹没爆炸,砸塌一处庙檐,砸折一根石柱。母亲那年才十四岁,就亲身经历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日军侵华的那段历史,对于每个中国人来说,刻骨铭心,永志难忘。我的乡亲——亲身经历过那段历史的父辈们每当讲起日军的残暴行径时无不痛心疾首,咬牙切齿。

  安吉(村名)杀人场,杀害我乡民375人(查县志)

  东山岭(村名)惨案,烧死我乡民33人(查村志)

  频繁百日扫荡,随处抓人、杀人,飞机轰炸马蹄沟(村名),羊群崖(村名)血案(访问老人)

  一桩桩血淋淋的惨案,发生在霍山山麓,发生在母亲身边。

  国遭劫难,家在何处,为了躲避日军,我们的家搬至金南岭(村名)山庄。金南岭位于热留村北山上,庄后是茂密的森林,利于躲避敌人。八年抗战中,日军因常常遭到我太岳军区八路军与地下党的武装打击,兽性更加疯狂,见人便杀,不管男女老幼,有一天,日军扫荡,我爷爷抱着我一岁多的兄长同乡亲们躲在山里,爷爷被搜山的日军发现,带至白素村外一山坡下杀害,那年爷爷44岁。

  那天晚上听到爷爷遇害,父亲趁着月光,一个人去找爷爷。听父亲说,他路过野湖川是,沿路有30多具尸体,有的面孔熟悉,有点面孔陌生。

  杜鹃啼血,哀鸿遍野,大地颤粟,日月变色,在那段日子里,不用说南京大屠杀,重庆大轰炸,但在我们村才方圆几公里内,日军的残暴行径便是血债累累,罪恶滔天,我这只笔无论如何也写不出它的万分之一。

  我生于1943年,正是日军最疯狂的年月,他们残杀妇孺,常把婴儿扎在刀尖上嬉笑取乐。不过我是有幸者,在我还在襁褓中时,日军扫荡,父母、奶奶怕我哭,不敢抱我上山,藏我与庄侧一豆秸堆内,日军扫荡过后,瓦房被烧,焦木砖瓦狼藉。当时人们料我被害,掀开豆秸时,我正静静酣睡。不敢想象,母亲百般无奈,把自己孩子弃于虎口,将是怎样地揪心和牵肠。

  母亲啊!母亲,抗战八年中,你面对的是日寇狰狞的面目,面对的是刀光剑影,面对的是血腥杀戮。为了躲避敌人,漫长的八年中,你常常和家人和乡亲们奔逃于深山老林,没日没夜,惴惴不安,时刻警惕这凶残的敌人,那真是非人的生活。

  写到此,我不得不伤心落泪,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从辉煌到衰落,又从衰落到复兴再到辉煌,周而复始,举步维艰,走过了悠悠五千年,怎么到了二十世纪,竟遭如此巨大的灾难,这不但是我国历史上前所未有,也是世界史上所罕见。在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全国亿万军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奔赴抗日的最前线,同强大的凶恶的来犯之敌,殊死血战,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华民族,历尽磨难,虽风雨飘摇而不倒!

  抗日战争胜利后,又经历了四年的解放战争,结束了蒋氏集团的黑暗统治,中国这块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才褪去了战争的阴霾,我国人民才有了安居乐业的正常生活。

  抗日八年、解放四年,正是母亲青年时代,人的青年时代,本应该是朝气蓬勃,富有思想,憧憬美好未来的年华。可母亲青年时期遭遇战争,不仅在饥寒奔波中,身体受到折磨,精神意志也遭到了严重摧残。

  苦度荒年的母亲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新时代,从此中国人民摆脱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重压,过上了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自由民主主义的新生活。

  这时候,母亲本来可以歇歇了,可以无忧无虑,过安逸的生活了。但是,我们中华民族一百多年来,因为落后,常常挨打,战争的创伤,国家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因为战争,生产遭到破坏,国家贫穷,我国人民虽精神上得到解放,生活上还在艰苦中煎熬。

  1948年,母亲带着我的兄长和弟弟从金南岭返回热留村居住。父亲1947年,给人治病走至武乡县,武乡县人民医院聘任他为职业医生。我三岁时过房舅父家做儿子。

  大舅父脾气暴躁,我小时候常挨他的打,母亲也知道,总不和他理论,听之任之。又一次,我被他连打带拖,下了几个台阶,被母亲撞见,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无声的哭,眼泪刷刷地流。

  大舅妈做饭做不成,全家的衣服更是做不成样子。我到他家后,没记得她给我做过衣服。我穿的衣服和鞋,全是母亲和亲戚给做。大约我八岁那年冬天,母亲在大舅家给我做的棉鞋,母亲坐在炕头缀鞋面上的扣眼,那吃力的样子到现在我清楚的记得。

  那是一双玉白色,鞋帮高的棉鞋,穿在脚上舒适、暖和、漂亮又不易脱掉,穿着它,我常常约伙伴们去滑冰。那是我有生以来穿过的唯一一双棉鞋。

  母亲和我兄长、弟弟住在热留村当街,舅父家在村南,相约大约四百米。我六七岁时常到母亲家,整天不回舅父家,这使母亲很伤心。有时他们吃饭不理我,我只有呆呆的看着他们吃。他们吃完,母亲看我还不走,没办法,还是给我递过一碗饭说:“吃吧!吃了饭快回去!”

  八岁时,我上学了,渐渐懂得了一些道理,知道常去母亲家让母亲为难,也就渐渐地去的少了。

  母亲带着我兄长和弟弟生活,可以说他们是热留村最艰难的一家,而母亲是这个家最艰难的人。尽管父亲每年也回来几次,给家里准备些煤柴等生活所需,但总难足备,往往母亲忙完地里的活,还得担煤拾柴等。农业合作化后,母亲参加集体劳动回来,急急忙忙做饭吃饭,趁还没到上工时间,赶着做些家里的活。辛苦一年,到头来还是少吃少穿,吃糠咽菜那是常事,衣服补补缝缝,穿了又穿。艰苦的生活,是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坏。1956年,兄长到府城(现在的安泽县)上初中。1958年我和弟弟到被评上初中。本来舅父不让我在读书,是父亲的主张,他说:再穷也要让孩子读书。我们都离开了母亲,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守在家里。

  那年,不知怎么了,母亲每天夜里,天不明就的上厕所。据人说,那是五更泻,是一种顽疾,很难治愈。父亲多次治疗,效果不大,我有几次晚上睡在母亲屋里,再睡梦中被母亲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穿鞋声惊醒,我静静地听着母亲开门,上厕所,过会儿又听着母亲喘吁吁地返回来睡下。

  母亲有了病,起先还坚持参加集体劳动。1958年,她响应号召,到离家十里的给马坡(村名)大炼钢铁。再后来在生产队里,为多挣工分,为秋后分粮少交款也经常下地劳动。后来在父亲和众人的劝说下,她自己也感到力不从心,才终止了体力劳动。

  1959年伊始,我们国家连续遭受了三年自然灾害,那时我和弟弟在北平中学读书,吃粮限量,饿得够呛,不知母亲在家如何度那段岁月。只是一次,学校放月假,我们回家后,母亲刚从姨家住了几天回来,还带回了些小米玉米面。在十分困境中的母亲,不得不去仰仗他的姐姐,乞衣求食,母亲在艰难竭蹶中挣扎,为了她自己,更为了她儿子。那年月是我的亲身经历,不堪回首,后来一想起母亲所遭的罪,心里好难受。

  我初中读书三年,舅父冷眼相观,不闻不问,本来他就不主张我上学。中学三年,我上学所需要的钱总是母亲看舅父不给,她给我。母爱如海,深沉、广远,是我永远的怀念。

  我要读书,哪怕再读几年高中,但我实在不忍心让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受罪了,况且靠谁来供给我上学呢?上学无望,初中毕业前半年,我基本放弃了学业,而热心读起了小说,如曲波的《林海雪原》,吴强的《苦菜花》等。毕业后,我胡乱参加了升学考试,便轻松愉快地回到了家乡,觉得从此以后我可以和母亲在一起,母亲再不孤单,我可以帮母亲担煤、拾柴干些活儿。弟弟比我聪明,弟弟学习好,就让弟弟安心读书吧!读高中、读大学。

  第二年,兄长也从临汾一中高中班毕业回来了,兄长是高中班高材生,那年他没参加高考,放弃了升学机会,我常常替他惋惜。兄长回家后,第二年县里选拔到侯马教师培训班学习回来,分配到唐城完小教书。

  我回到母亲身边,帮母亲干活,兄长在外教书,常给母亲寄钱,年年在那边拿些粮食回来,母亲的生活渐渐有了好转,这应该是母亲一生中幸福的阶段。

  六十年代,农村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每年的口粮以玉米为主。秋收时,白天把玉米穗收到地头,晚上分到各户,由各户自己担回家。年年都是如此,家里有劳动能力的感觉没啥难的,没有的可就发愁了,只得靠亲戚求朋友。那年的一天晚上,生产队里分玉米,离家远一点,我去地里担玉米,母亲身体不好,我说“妈,你就别去了,”母亲说:“你一次但不回来,我得去看着”。——那些年家家缺粮食,免不了有些小偷小摸的。母亲坚持要去,那天夜里我们分的晚,我担回一担再去时,地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只有母亲一人。夜很深了,月华如昼,四野一片寂静,偶尔山崖上的猫头鹰还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声。月色下,我和母亲把玉米装在筐里,然后慢慢地走在坎坷崎岖的山路上的情景便定格在我的记忆里。后来,我常常想那些年假如我不在家,母亲将如何…….。

  大舅父因我长帮母亲干活,有点不高兴,铁青着脸。我不在乎他那样——他家我该干的活不一样干吗!

  不待子孝的母亲

  在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国家的各项事业在逐渐的恢复和发展,人民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国家在走向复兴,人民在走向富裕。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是我们家逐渐好起来的年代,但是使我们担忧的是母亲的病每况愈下,常吃药,正方偏方都不见效,因为母亲的病,父亲常回来住些时日,也常带母亲到武乡去治疗。我们觉得生活条件好了,通过我们的努力母亲的病一定会好的,我们多么希望从艰难困苦中走过来的母亲,后半生可以泰康安乐,生活的开心幸福。没想到子欲孝而亲不待。在1969年农历10月11日,母亲到武乡的当天晚上突然发病,没来得及抢救就溘然去世了。母亲去世后,父亲、兄长和弟弟用小平车把母亲拉回来,在苍凉的月色下,刚回来的母亲再不能和儿子说些话,她静静地躺在担架上,两眼紧闭,脸色苍白,一副痛苦表情,我下意识的向前去抚摸母亲浮肿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们怀着无限悲痛的心情,把母亲安葬在热留村一处向阳的山坡下,好让阳光温暖、抚慰她那受伤的凄苦的灵魂。母亲的去世,给我们留下刓心的疼痛,四十多年来我们无时不在怀念她,怀念母亲,难忘那段历史。

  追本朔源 反对战争

  怀念母亲,哀悼母亲的悲惨命运,不禁我要追本朔源。母亲去世后,有人对我说,你妈活着的时候常哭。可是我一次也没见到过——母亲不愿让儿子看到她那伤心的眼泪。是的,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未有开心的笑过,总是那样沉静中显露着忧郁的表情,和那时刻警惕的眼神。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一次,我和母亲到临汾姑母家,本来想住几天,可是第二天上街,正遇造反派“三一八”游行示威,高喊口号,旗幡猎猎,标枪森森。母亲一见慌恐的拉着我躲进姑母家,再不敢出来,第二天,我和母亲便匆匆赶回家。母亲青年时期遭遇战争,她是被日本强盗的刀枪吓怕了,以至于二十年后还心有余悸。日本侵略者发动的侵华战争,给我们中华民族带来了极大地灾难,即便是在战争活过来的人也留下了不可愈合的心灵伤害。残酷的精神折磨和生活的艰辛劳苦,摧垮了母亲的身体健康,过早的夺去了母亲的生命。战争给人类和社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惨重伤害,我们爱和平,反对战争!

  翻开我国近代史,我们可以看到,从鸦片战争开始,一百多年来,由于清政府腐败无能,经常挨打受辱,吃尽了战争的苦。

  落后就要挨打,现如今我们国家已经崛起,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挨打受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如今,我们国家把每年的12月13日定为日军南京大屠杀中遇难同胞的公祭日:把每年的9月2日定为我国全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是的,历史告诉我们,要世世代代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居安思危,在发展国民经济的同时,加强国防建设。让我们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弘扬民族精神,凝聚民族力量而砥砺前行!

  不忘历史,警钟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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