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这一天,我们在柏树岭的村民那里了解到关于关公战蚩尤的传说,而在柏树岭的西南方向穿过一条高速路,就是蚩尤村,那里是当时蚩尤部落的原址,也是当年关公与蚩尤大战时,蚩尤部队的驻扎地。“传说当时,他们从蚩尤村一路打到柏树岭这,现在柏树岭的山神庙前还保留着蚩尤头冢。”一位长者热情的向我们介绍。
我们当即决定驱车到柏树岭下的蚩尤村,寻访那里所流传的各种关于蚩尤的传说。
关公战蚩尤
座落在晋南运城盐湖区中条山北坡上的蚩尤村,现人口约两千人, 蚩尤村旧址在两大山谷的出口,谷内自古以来泉水终年流淌,山谷口山水冲击形成的山坡明显高于运城盆地,说明山泉远远流长。
初到蚩尤村,该村副书记杜钢蛋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了解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后,他面有难色,询问后得知,原来这里的建筑遗迹已经损毁,由于村民们文物知识欠缺,保护意识也比较薄弱,在建造房屋时,将那些遗迹毁坏殆尽,真让人扼腕叹息!
杜书记告诉我们,当地有几位年长的老人,对这里的故事比较了解,并立即电话上联系了他们,领着我们前去拜会。
田四喜是当地一位民办教师,在一个工厂的初中学校教了十几年的学,今已年近七旬,对蚩尤的传说比较熟悉,在当地有很好的口碑,人人都尊称他田老师。我们见到他时,他正在自家的加油站招呼生意。见到我们到来,田老露出灿烂的笑容,步履轻松地上来迎接。
得知我们来意后,田老向我们讲述了那段流传千古的传说——关公战蚩尤。
相传宋大中祥符七年(公元1014年)解州官员向皇帝禀告,说盐池近来水少盐减,影响了税收。皇帝派人去查,但是只见盐池上空大雾迷漫,经久不散。这个使臣调查后奏道:“臣在解州见一老者,自称是城隍,要臣转奏陛下,盐池为患的是蚩尤,言毕不见踪影。”皇帝很惊奇也很怀疑,问身边的大臣才知道,灾害发生时有神灵在主持这件事,于是便命吕夷简去盐池祭祀。吕夷简梦见神人身披铁甲怒气冲冲地说:“我是蚩尤,上帝命令我主宰盐池,天子为我的仇敌轩辕黄帝立祠堂,我为此不平,所以让盐池断水来警告你们,不解决此事,我要你们受患无穷。”
吕夷简告诉皇帝该梦后,皇帝请张太师商讨办法。太师说道,古代忠烈之士死后成神,蜀将关羽忠勇绝伦,陛下祷告并且召见他,一定可以取得胜利。不一会儿,一位美髯公佩剑而下答应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一位八旬老人禁不住上前给我们讲述当时打斗的场面,杜书记介绍,这位老先生叫杜振龙,“在这里已经生活一辈子了”。杜老热情洋溢的开始给我们讲述这段传说。
他说:“关公来安邑度地设营,在安邑西北大约八里一高地上安营扎寨,并与蚩尤约定农历四月初八开战。蚩尤设营于盐池以南中条山下的蚩尤村。关公与蚩尤开战时因所率神兵不多,就趁原王庄附近夏收农民中午歇晌之际,将他们的生魂摄去充当神兵。交战时蚩尤又施妖法,盐池上空黑雾迷漫,天昏地暗,蚩尤下令让他的兵头插槐叶,作标志,在黑雾中辩识敌我,又说:‘凡头上无槐叶者即敌兵,就可杀之。’关公将士还不知道这些,浓雾中难辨敌我,所以首战失利。战后关公通过侦查发现了这个情况,就让他的将兵头插皂角叶作标帜,并说:‘凡头上树叶蔫者即敌兵即可刺杀。’因槐叶一到中午即蔫而皂角树叶晒不蔫,关公利用树叶之特性迷惑敌人。蚩尤不明真相,在混战中见人人头上都有树叶,不敢动手,最终蚩尤大败被擒。”
那日,“得盐池上空电闪雷鸣,地动山摇,金戈铁马厮杀声大作,过后云散日出、天朗气和,盐池水清如昔。”关公在作战时所摄农民魂魄时间过长,再加上天气炎热尸体已经腐烂,无法还魂而冤死,后人称其村为冤枉庄。后来因为这个名字不雅,根据它的谐音,改称原王庄。关公因平妖有功,被朝延策封为武安王,并且在他安营扎寨的地方修建庙宇,就叫宁济庙,殿侧塑蚩尤像牛头、人身、颈系铁练,貌极凶恶,当地人称其庙为圪塔庙,后来在战火中毁坏了。元代文学家胡琦曾著《解池斩妖考辨》中也有关于这个传说的记载。
然而我们发现这段传说发生的缘由,也有着各种不同的声音。
比如相传蚩尤死后,阴魂不散,以早日修成正身,魂魄游荡在盐池四周。天一黑,就出来猎取三岁一下的男孩食之。
关公故里就在河东这片热土上,云游回来得知后,从土地处得知蚩尤凶残至极,无人能降,非关公不可。之后,关公提出需要壮士五百人,土地献计:“离盐池北半里之遥,有一个村庄,那里的人丁最强壮、最彪悍。在他们中午休息时,你只要借用他们的魂魄就可以了,但是一定不能超过两个时辰。”
然而悲剧最终还是未能避免,为了善后,玉帝将那五百冤魂封为天兵,自由来往天地间。为了纪念关公破蚩尤,每年农历四月初八,圪塔庙周围村庄,锣鼓社火进庙祭奠。安邑居民都在门口插上皂角树叶,而蚩尤村民则插槐树叶以示纪念。这一习俗一直延续至今。明清以来全国各地都建有关帝庙,惟独蚩尤村不建关帝庙,是该村民对关公的不满。
蚩尤村正名
但是传说中的蚩尤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他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哪些福音?蚩尤的传说和故事,究竟对华夏民族的历史文明有什么样的作用?如果按照以上的说法,蚩尤村的名字的由来就会让人感到迷惑,为何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还会受到后人的礼遇?蚩尤村的人至今不拜关公,祖祖辈辈流传着这个传统,是为蚩尤喊冤?还是另有原因?带着这些疑问,我们进一步寻访了解。
杜老领着我们来到蚩尤村的石碑前,我们看到上面用隶书刻着“蚩尤村碑记”,全文如下:
蚩尤乃我域5000年前先祖代表人物,其率领众多先民开发盐池,冶铜造器,发展农业耕作,研造军械,富甲一方,名扬天下。盐业与农业丰富,引起外部落争战,蚩尤终不敌而殒。史载,从宋代以来,王室尊轩辕氏而贬蚩尤,至清代为甚,遂将蚩尤旧部遗址村落改名为从善村,而民众不从,仍称其旧名至今。
为追溯历史,供漂泊南方及海外蚩尤及“九黎”部落后裔寻根祭祖,亦为弘扬民族根祖文化,盐湖区政府于公元2003年6月11日召开常务会议,决定将从善村更名为蚩尤村。”
田老给我们讲述了一件发生在60年前的事,听来蹊跷,也很有意思。田老说“那时,我还小,只有几岁,村里来了戏班子搭台唱戏,有一出戏叫《哑姑泉》,具体的故事内容都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就是演哑姑的这个女演员,在演到用针挑泉的时候,不慎发生了意外,这出戏就这样失败落幕。大约相隔几年后,这个戏班子的原班人马又一次来到这里演出,不幸的是,在演到哑姑用针挑泉的时候,不知何故突然起火,将女演员的脸部烧伤,又一次失败收尾。人们认为是这出戏冒犯了蚩尤的魂灵,所以蚩尤特显灵以示告诫,从此人们对蚩尤更加崇敬。而这出戏至今在这里禁演。”
还蚩尤原貌
然而历史上的蚩尤究竟是什么角色?我们已在蚩尤村碑记中了解到,当地人们对蚩尤显然怀有深深的崇敬之感。
翻阅大量资料,笔者了解到,中国历史上,春秋时期以来的古籍对蚩尤传说的记录相当丰富,但常有矛盾之处。根据这些记录,蚩尤是上古时代九黎部落的领袖。在复杂的史料考证中,我们可以确定,蚩尤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与黄帝同时代的伟大历史人物,是中国古代文明的伟大缔造者之一,在中国历史上产生过重大的影响。然而,几千年来,蚩尤的伟大形象和地位却被严重地歪曲了。而今,学术界对蚩尤的历史功绩和地位仍有很大的争论。蚩尤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尚待我们慢慢挖掘和研究。
柏树零下说蚩尤,说不尽的蚩尤,是一部说不尽的华夏历史,更是我们引以为傲的灿烂文明史。身处蚩尤故里,我们深感荣幸,寻访蚩尤部落,建筑遗迹已毁,但其所播种的文明的种子却在这片沃土生根发芽,长成巍巍参天大树,福荫泽披九州。除了以上所提到的功绩,蚩尤的传说更是在我国各个戏剧中演绎不绝,留给了我们更加丰富多彩的精神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