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元月7日,记者一行再次造访柏树岭,寻访上牛村。
置身崇山峻岭当中,眼观山峦叠翠,俯听习习山风,足踏上牛古村热土,我们倾听周仓的故事,感受新农村新变化。
周仓偷盐解民困
山神庙前,记者偶遇一长者。得知我们造访之意,老者说:“柏树岭下的西祁村就是西汉末年周仓的故乡,当年他跟随关云长征战南北,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大英雄。来,我给你们唱段《单刀会》听听。”
老者清清嗓子,高声唱道:“志气凌云贯九霄,周仓今日逞英豪,人人开弓并蹬弩,个个擐甲与披袍,旌旗闪闪龙蛇动,恶战英雄胆气高。”
唱完周仓随关羽赴会之前的一段唱词,老者又给我们讲起周仓在这里发生的一个故事:“柏树岭西祁村脚下,就是驰名的盐池。那时的盐池被凶狠的盐霸独占,以高价出售牟取暴利。乡亲们缺衣少食,没钱买盐更不敢去挖盐,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周仓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决心要为大家办点好事。”
“周仓出身贫贱,性情豪放,办事果断,待人赤诚,忠心不二,早年,周仓为生活所迫,经常到今解州一带挑贩私盐,因而练就一双铁脚板,两条飞毛腿,一身好武艺。” 老者遥指盐池,继续讲道:“这天夜里,他扛上扁担,赶着毛驴到盐池弄盐去了。第二天一早,他已挑着满满一担盐赶着毛驴上了山。不料,被刁钻的盐霸发现了,紧接着就有四个家奴叫嚣着追过来。山高路陡,小毛驴弱小的身躯背负着沉重的盐担子,走得很慢,后面的狗腿子越追越近,周仓急忙把驴背上的盐卸下来,放到自己的担子里,赶着毛驴飞跑起来,下了中条山,走过黑窑湾,离西祁村只有三五里路了。周仓想:‘他们赶不上了,歇会吧。’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四个杀气腾腾的狗腿子围了上来。‘反正也跑不脱,该给他们点辣的吃了!’周仓想着,猛然抽出扁担,“啪、啪”左右一扫,几个家伙应声而倒,周仓乘机挑起担子就走。谁知他们早已蛤蟆似的爬了起来,使劲抱住他的腿,使他动弹不得。周仓就来了个骑马跨裆,刷刷两腿把他们踢了个无影无踪。”
讲到这里,老者极力模仿周仓当时的动作,时而怒目而睁,“嘿……嘿……”每一个动作干脆利索,还伴有铿锵有力的呼声,听得我们津津有味。“正当他挑起担子要走,不料那盐霸,带着一群爪牙追了上来,周仓自觉寡不敌众,便飞快地拿起扁担,在地上狠狠一划,马上就电闪雷鸣,地动山摇,一道亮光,直冲云汉,亮光过以后,出现了一条北起中条山,南接黄河岸的三丈深沟。盐霸人马过不了沟,只能看着他走。成功脱身后,经过虞坂古道,周仓把挑回去的盐分给了众乡亲。”讲毕,老者面露微笑,说“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周仓的功劳,均把这沟叫“划沟”,一直流传到今天。”
一阵风过,山神庙前的古柏轻轻摇曳,好像在为周仓的故事鼓掌称快。
“伯乐相马”新思考
伯乐,史载其人为春秋时代人,姓孙名阳字伯乐。
村民王老汉告诉我们,伯乐相马的故事,就发生在柏树岭下的虞坂古道,“前面就是,走,带你们过去看看”,我们一行人在王老汉的指引下,一同来到遗迹犹存虞坂古道。
“当时,伯乐受楚王的委托,寻找能日行千里的骏马。他跑了好几个国家,连素以盛产名马的燕赵一带,都仔细寻访,还是没发现中意的良马。”王老汉指着路上的坑坑点点,说,“当伯乐从齐国返回时,途径虞国(今平陆柏树岭一带),看到一匹马拉着盐车,很吃力地在陡坡上走,马已经筋疲力尽,每迈一步都十分艰难。伯乐十分怜悯,不由地走到跟前,那匹马似乎得到了指点,突然昂起头,瞪大眼睛,大声嘶鸣,好像在对伯乐倾诉悲肠,又像在诉说自己鸿鹄之志。伯乐立即从声音中判断出,这是一匹难得的骏马。伯乐对车夫说:‘这匹马在疆场上驰骋,任何马都比不过它,但用来拉车,它却不如普通的马。你还是把它卖给我吧。’驾车人认为伯乐是个大傻瓜,这匹马吃得很多,却骨瘦如柴,拉车都没气力,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王老汉转身指向一侧,说“传说伯乐就是在虞坂这个地方,牵走了那匹千古流传的千里马”。
他继续讲道,“伯乐牵走千里马,直奔楚国。伯乐牵马来到楚王宫,拍拍马的脖颈说:‘我给你找到了好主人’,千里马像明白伯乐的意思,抬起前蹄把地面震得咯咯作响,引颈长嘶,声音洪亮如大钟石磐,震彻云霄。楚王听到马嘶声,走出宫外,但发现伯乐牵的马瘦得不成样子,认为伯乐糊弄他,有点不高兴,说:‘我相信你会看马,才让你买马,可你买的是什么马呀,这马连走路都很困难,能上战场吗?’伯乐胸有成竹,气定神闲地说:‘这确实是匹千里马,不过拉了一段时间的车,又喂养不精心,所以看起来很瘦。只要精心餵养,不出半个月,一定会恢复体力。’楚王一听,有点将信将疑,便命马夫尽心尽力把马喂好。”
“过了一段时间,马真就变得精壮神骏。楚王跨马扬鞭,只觉两耳生风,喘息的功夫,已跑出百里之外。后来千里马为楚王驰骋沙场,立下不少功劳。楚王对伯乐更加敬重。”
在这个故事中,我们注意一个细节:当伯乐走进千里马时,千里马不失时机的发出悲天长啸,伯乐才得以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发迹之前,韩信甘忍胯下之辱,而当萧何戴月以追时,他及时的抓住了机遇,成就了自己,也留下了一段美谈。
伯乐相马,不仅仅是慧眼识珠,更是一种抓住机遇,实现双赢的智慧。如果千里马当时错过了机会,只能是与伯乐擦肩而过,“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所以仍然会有别的千里马出现,但虞坂古道上的这匹良骥,就只能被埋没于历史当中;正因为它“大声嘶鸣”,为自己赢得了千百年难得的机会,遇良主,展宏图。所以,“伯乐相马”的故事,功在伯乐,实则双赢。
古老上牛新故事
中午,我们即将离行时,上牛村书记牛明德听说我们专为柏树岭而来,热情的留住我们小叙。期间,村委主任樊克俊等陆续赶来与我们畅叙。
上牛村位于柏树岭下西南方向的西沟,是一个十分古老的村落,自有史书记载以来,未曾改过名字。2009年起,在书记牛明德的带领下,积极响应国家新农村建设,陆续实现了村路巷道硬化,柏树岭自来水工程等利民惠民的工程,修建50万立方米的水库,不仅令这里的桃果增产农民增收,更解决了大家生活用水的困难。
据了解,柏树岭所用的自来水来自沟底的一处泉眼,雨水透过地表形成浅层地下水,汇聚到这里形成泉眼,当地人叫“矿山水”,因这里属于国家级天然林保护区,没有任何污染,所以水质很好,人们都可以直接饮用。村民们说,运城最初的矿泉水,也是从这里走出的。
“这里地势好,昼夜温差大,桃果含糖量高,口感很好,”樊克俊热情的向我们介绍这里的农产品,边说边推过来让我们品尝。正说着,附近的一位村民听说我们是为柏树岭而来,特地提着一壶热水过来对我们嘘寒问暖,“热水不够了就说,我马上再烧一壶,山上冷,不要冻着”,我们被他们淳朴的热情感动了。
“咚咚咚锵咚咚锵”一阵欢快的锣鼓在村委大院里响起,热闹非凡。牛书记告诉我们,这是上牛村锣鼓队和舞蹈队在排练。当我们闻声从房间里出来时,他们已经开始了。这是一个近二十个人的队伍,他们有男有女,着装统一。随着鼓点的节奏,队形不断变换,一会鼓队稳居中间,好似战场上将军激扬指点疆场;一会铜锣队聚拥上前,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诉说着:新时期,新农村,新风貌,新气象;一会他们呈万花簇拥状,好像在庆祝骄人的大丰收;一会又像天女散花般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个过程秩序井然,每个动作洒脱自如,一挥手,一“扬鞭”,一个跳跃,一个转身,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据樊克俊介绍,这些队员平均年龄在60以上,而这里80岁以上的人很多,没有一例癌症患者,被外界誉为“长寿村”,“生态村”。
我们离开时,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照射在车里,很温暖。穿梭在九曲十八弯的山间小道,我们与路边散落的汉瓦擦肩而过,原始的林木依旧静静地在那里,我们贪婪地呼吸着这里新鲜的空气,感受着别样的芳馨。
那座山,诞生尧舜禹汤;那个岭,穿越沧海桑田;那条路,布满历史足迹;那片林,激荡变幻风云。柏树岭以其独特的历史符号和文化信息,时刻牵引着记者前往拜谒。记者不禁感慨——
巍巍柏树岭,殷殷古民风。千年传佳言,沧桑新巨变!